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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突然好想你,你會在哪里
天色還沒有完全黑盡,只一片淡淡的素灰色,幾朵云褶皺著,深深淺淺,像一滴墨水淌入清水中渲染開來。隱約間能夠看到如鉤的彎月,朦朦朧朧,像是輕輕沾了點水粉的畫筆隨意一抹似的。盛夏雨后的林蔭小道,氤氳著香樟的氣息。
往前走著,忽然間,小道兩旁的路燈一齊亮了起來!像一條點燃的導(dǎo)火索,忽地蔓延到視線的盡頭?諝獗蝗旧蠝嘏幕椟S色,路邊的香樟在燈光下開始變得清晰,一片片葉子,墨綠中泛著橘黃,像沉睡了千年的琥珀,在夢中蘇醒過來。
眼前恍惚迷離,帶著百轉(zhuǎn)千回,記憶像電影里的蒙太奇,轟然間淹沒了我。
我忽然間想起了你。
心頭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針扎了一下,看不見傷口,可那不容忽視的刺痛卻又反復(fù)提醒我傷口的真實存在。
那個夜晚不斷地浮沉在我的思緒里,像蔓蔓青藤,瘋狂地生長著。
沉浸在過去其實毫無好處,從那天起我就已經(jīng)明白——
只是,突然好想你。
只是,那個真實得直擊心靈的過去,真的成為了過去。
只是,風光如此,你卻早已不知身在哪里。
二、我能夠跟在你身后,像影子追著光夢游
初三的盛夏,我似乎變了一個人,因為你的出現(xiàn)。
我的衣柜里幾乎全是白襯衫,我把以前花花綠綠的衣服都扔了,看到白襯衫,我就想到你。
我對那條滿是香樟的路充滿了陰影,在那里我經(jīng)歷了人生最驚恐的一幕,可我還是每一天下午都去走一遭。我曾在那里遇見你,好似我就會在同一個地方再見到你一樣。
我變得喜歡出門閑逛,走每一條以前不曾留意的街道,駐足在不同的街角,我把小城的每一條路都走了個遍,只是想走你走過的路,遇你曾遇到過的人,看你看過的風景。
我開始學素描,一向不喜歡繪畫且沒有一點天賦的我硬著頭皮去削筆,笨拙地在紙上爬行著,滿手的鉛筆灰,只為畫下一張像你的臉。
世界這么小,我在這么一個小城中,一條不知名的長滿香樟的小道上見到了你。
世界這么大,我反反復(fù)復(fù)地尋尋覓覓,卻連一個長得像你的人都沒望見。
你就像是一個夢,驀然地出此刻我的世界里,轉(zhuǎn)眼又不見不見,無論我怎樣做都尋不回。有時我會嘲笑自己,我連你是誰都不明白,而你甚至可能不記得我了,你我之間但是是紅塵里擦肩而過的萍水相逢,我所擁有的也但是是一段虛無縹緲的記憶而已。
其實我明白,我固執(zhí)地用自己的方式追尋著你,像影子追逐著光一般毫無好處,像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,只是為了離你更近一些。
三、第二次見你,是否上天注定
高一新生報道那天,我在校門口一眼望見了你。
還是一件干凈的白襯衫,不染一絲塵埃,你騎著單車劃風而過,背后鼓起好大一塊,陽光照在上面,亮亮的,身側(cè)有暗淡的陰影,如同一只鴿子,撲騰撲騰拍打著翅膀。
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襯衫,不由自主地傻笑著,我們居然有個地方不約而同地契合了。
我偷偷跟在你后面,想看看你在哪個班,以后我就多去串班就是了,或者,裝作在走廊經(jīng)過也好阿。你看我多沒出息,都不敢奢求與你同班。
或許老天被我的執(zhí)著感動了,你居然和我一個班,而且,還是被安排的同桌!
我看了看座位表,抬眼望去,白襯衫的你在人群中顯得尤為突出,你就坐在我座位的身旁。我站在門口緊緊盯著座位表,眼睛眨也不眨,生怕自己眼花了,胸腔抑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伏,我朝思暮想了兩個多月的男孩阿,我追逐了兩個多月的光!
暑假我在畫素描的時候,我就曾幻想過,假如某一天,我真的真的再見到你,我必須是要穿著白襯衫,和你一樣的,然后雙手遞過我為你而畫的厚厚一疊素描,揚起最燦爛的笑臉:“同學,我把我的全世界都畫在那里了阿!”
我畫下了整個世界,而你就是這個世界。
而此刻,我心心念念的男孩,你就在那里。
杜衡。
畦留夷與揭車兮,雜杜衡與芳芷。
我心里默念著你的名字,覺著它真好聽,你必須也是個像杜衡一般的人。
我留意翼翼地向你走來,在喉間翻滾了千百遍的開場白,真正開口時卻轉(zhuǎn)成了再普通但是的話:“杜衡,”第一次把你的名字,當著你的面念出口,不由得呼吸一窒“沒想到你是我同桌呀。”
“同學你好阿。”
相比起我的開場白,你的反應(yīng)更為平淡無奇。那分明就是陌生人初識的標配回答。
我心頭一陣鈍痛。你竟然,忘記我了。
不對,你從來都沒有記得過我,又何來忘記一說。
但想著能和你朝夕相處,我還是滿心歡喜。
那天夜里,我把整篇《離騷》翻了好幾遍,最后找到兩句“為余駕飛龍兮,雜瑤象以為車”“望瑤臺之偃蹇兮,見有娀之一女”。
我興奮了許久。我的名字當中的一個字,居然和你的名字一同出此刻《離騷》上!
四、偶爾吵吵鬧鬧,你并不明白你對我其實是很重要
身為你同桌,與你說上話自然也就不是件難事了。一來二去,我們之間說話的次數(shù)也就多了起來。
“宋瑤,到底是否有聽課的,別看這么多小說,你看你,看小說多了傻了吧,下次再問我這么弱智的問題試試看,受力分析都不會。”你單手扶額,裝作沉痛的樣貌。
你是個典型的理科生,數(shù)理化科科都虐殺全班,重點是,你還不偏科,這也太拉仇恨了。在你面前,我也只有語文一科能夠在你面前偶爾地趾高氣揚一回。
我把目光從你臉上收回來,轉(zhuǎn)眼看著你給我寫的解題思路,我咬咬牙:“杜衡同學,請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上課看小說了,還有,我這叫愛讀課外書,我這叫文藝,你懂嗎?”深吸一口氣,我心虛地低下頭,囁嚅道:“還有阿,大神,”有求于人總是格外地令人低聲下氣“這道題,我還是不懂,能不能再講一遍……”我越說越小聲,稍稍地抬起頭看到你微微抽搐的嘴角,然后蹦出幾個字:“最,后,一,遍。”
這一遍我沒有再像剛才那樣分神,在你一半吐槽嫌棄一半詳細解答中,我最后弄明白了題目。
雖然才剛剛高一,可我已經(jīng)為一個學期后的文理分科憂心忡忡了。以你的成績,你肯定是要報理科的,可我在物理上是個白癡阿,初中的時候電路圖已經(jīng)要弄炸我的腦袋了,更別提高中物理了。其實我完全能夠忽視物理的,以我文科的成績,我去重點班壓根不成問題,就算是考所滿意的大學,就應(yīng)也不是件難事。可我好不容易才離你近了些,好不容易與你同班與你同桌,好不容易才和你打開了話匣子,我不想,就這樣放棄。
“大神真是博學多才英明神武樂于助人,我對你的景仰真是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”
“行了行了別拍馬屁了,”嘴上是這么說著,可你分明是一臉享受的樣貌“哎,宋瑤,我說你的名字念久了,怎樣這么像‘送藥’呢。”
我想起了以前很喜歡看的《仙劍奇?zhèn)b傳》,月如總是叫逍遙“臭蛋”,雪見總是叫景天“菜牙”,景天又叫雪見“豬婆”。我明白你叫我‘送藥’只是隨口說說過把癮而已,完全沒有其他意思,但我內(nèi)心還是會有一份憧憬,想著某一天,你也會對我有那么一點點的心動,哪怕你的喜歡,比不得我的萬分之一。
能被起綽號而想出一大群有的沒的,并且還感到歡喜的,大概就我一人了,但我還是說出與內(nèi)心背道而馳的話:“我還覺得杜衡杜衡聽起來像度量衡呢。”
距離下課放學還有幾分鐘,教室里早已充斥著一種獨有的躁動,帶著入秋但還未散去的暑氣,格外撓人。
我話音剛落,零聲便響了起來,鬧哄哄的人群像翻滾的潮流一下子把我淹沒了,我拿起書包準備離開,你卻叫住了我:“那么著急干嘛,人這么多,樓梯這么擠,萬一你滾下去怎樣辦但是你放心,我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,我必須會給你打120的。”
你個傻瓜,你早就救過我了,就在三個多月前,你把我的手從人販子手里拽出來,只是你不記得了而已。
我靜默地看著你,不說一句話,卻正好對上你的眼睛。
夕陽的余暉照進來,在你的眼瞼處涂上一層暖色,黑白分明的雙眸,眼角因為笑意而有些微微地翹起,睫毛長長的,投下淡淡的剪影。你的眼睛就像一個漩渦,吸附著我所有的心跳與呼吸。
“哎,宋瑤,你臉怎樣那么紅阿,莫不是哥哥我太帥,亮瞎你的眼了。”你嘴角彎彎,一副欠扁的模樣。
“天氣太熱了,誰都會臉紅阿,還,還有,臉紅是我氣色好不行嗎?我走啦,拜拜。”
我心虛地說完,拽著書包轉(zhuǎn)身就跑。那背影,估計更像是被揭穿的落荒而逃。
我在路上狂奔著,不經(jīng)意間又想起你的眼睛。
你眸中有一個宇宙,絢爛得讓人移不開眼;你眼中有春與秋,勝過我見過愛過的一切山川與河流。
五、給你的愛一向很安靜,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(guān)心
我把一杯熱奶茶放在你桌上,身邊傳來其他同學的嬉笑聲:“喲,宋瑤,買奶茶給杜衡阿,看來前同桌的關(guān)系很不錯嘛。”
我像是被人看到了內(nèi)心最深處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,心臟忽地漏跳了一拍:“周浩,你怎樣這么嘴欠呢,我,我只是報答他給我講物理和數(shù)學而已。”
周浩撇撇嘴,一副“傻子才會相信”的樣貌:“那我?guī)湍阒v題目,你也送我唄。”
“好阿,等你數(shù)學物理考個年級第一再說哈。”
一個月以前,我們就不再是同桌了,你坐在隔壁組,我的右后方,我總是回頭找后桌的女生說話,其實只是為了能夠偷偷多看你幾眼。
我情緒低落了很久,至少到此刻我還為不能與你做同桌而難過,你不再是我同桌了,我們以后相處的機會就很變得少得可憐。同時我又安慰自己,宋瑤你可知足吧,那三個月的同桌生涯是你白撿的阿。
我曾苦苦尋你三個多月,于是我們做了三個多月的同桌,是老天同情我,贈與我等價的完美時光,還是說,我們之間,就只有這三個月了?
胸口很悶很沉重,感覺到有一股不可抑制的溫熱液體從眼眶慢慢涌出來,我飛快地跑了出去。
冬夜的風很硬,剛被淚水劃過的臉頰被吹得生疼,我一個人躲在兩棟教學樓相接的小天臺里,聽著浪潮般的讀書聲,內(nèi)心兵荒馬亂。
你不再是我同桌了,這是我們漸行漸遠的第一步,文理分科了,這會是第二步吧。于情于理,我明白我都就應(yīng)要選文,可你這個特殊因素的存在讓我很想連情理都罔顧了。我想為了你去賭一把,選理科。盡管我明白,這不是最好的選取。我和你已經(jīng)不能做同桌了,我不想連同班同學都做不了。
突然感覺肩膀被輕拍一下,我驚慌地轉(zhuǎn)過身來,看到的是你笑得前翻后仰的樣貌。你穿著白色的風衣,寒風帶起衣擺颯颯作響。
“虧心事做多了吧,慌成這樣,怎樣,以為我是領(lǐng)導(dǎo)嗎?”
“你不也是一枚逃課黨,不然你怎樣在這,典型的以五十步笑百步,切。”
“你以為我是你阿,我只是剛剛從隔壁教學樓過來,去找老師而已。你還真別說,剛才你那驚慌失措的樣貌,還真有種偷情被抓的錯覺,哈哈。”
“你……”
我氣鼓鼓地盯著你,在月色的陰影下,你的眼睛如同茫茫薄霧散去后初生的暖陽,明澈得無可代替。多久沒這樣直視你的眼睛了,仿佛有一個世紀的時間了。
“哎,你不會真生氣了吧。”
笨蛋,我這么這么喜歡你,又怎樣會生你的氣,只是你個大笨蛋,看不出來,人家周浩都看出來了,你居然還是不明白?陕斆魅缒,平時對其他事情不是目光如炬,洞若觀火嗎,怎樣到這件事就看不出來了。我想,你不是不懂,你只是裝作不懂而已。
“你別生氣了,我剛剛是開玩笑的。”
看著你留意翼翼的樣貌,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:“誰生氣了,我是這么小氣的人嗎?”
“宋瑤你挺會演的阿,”你眼光不經(jīng)意落在腕上的手表,突然滿臉孩子氣地說道:“給你看個魔法吧,來,跟著我倒數(shù)——”
“七。六。五。四。三。二。一。”
你的聲音仿佛帶有魔力,讓我拋卻了剛才一向無法釋懷的愁緒,不由自主地跟著你的聲音,在心底默數(shù)——
七。六。五。四。三。二。一。
數(shù)完最后一個數(shù)字,校道兩旁的路燈忽然全部亮了起來,像一場盛世煙花,點燃了整個世界。那朵朵明亮,落在你的眼底,倒映出了光彩。
我輕輕地“阿”了一聲——這是我永久,永久都不會忘記的奇妙的時刻。
我仰起頭看向你,恍惚間有種與你并肩看天地浩大的錯覺。
校道兩旁的路燈每一天都會亮起,以前是,將來也是,可只有這一夜的燈火,像一枚洗不掉的刺青,銘心,刻骨。
“杜衡,謝謝你。”
因為你不喜歡我,所以那句“我喜歡你”只能永久深埋在心。我曾看到過一句話,逼一個不愛你的人去愛你,就是在逼對方作惡。我怎樣舍得逼你作惡。
因為不能說“我喜歡你”,所以我只能說“謝謝你”。
——謝謝你救過我,謝謝你做了我三個月的同桌,帶給我那么多的小完美,謝謝你一向給我講題,謝謝你贈與我這場璀璨的燈火……
謝謝你,以前出此刻我的生命里,讓我真的望見了陽光。
六、我痛恨成熟到不要你望著我流淚,但漂亮笑下去仿佛冬天飲雪水
“宋瑤,你怎樣看上去瘦了這么多,大過年的沒吃肉嗎哈哈哈。”
“沒有吧,你太久沒見我產(chǎn)生錯覺了。”
我捏捏自己的臉,原本帶點嬰兒肥的雙頰削尖了些,整個寒假我都在補習數(shù)學和物理,我想高三備考也但是如此了——我還是選取了理科,幸運的是期末超常發(fā)揮讓我進了你所在的尖子班。
有時想想我這個人很貪心,初見后傻乎乎地找了你三個月,只想著見你一面就好了,在校門口看到你,想著以后常來串班或在走廊偷偷看看你,和你做同桌以后,又想著高中三年都想和你在一個班里,而假期都像平時學習一樣,是想著以后要和你去同一所大學。
可我從不敢想,有一天你會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。
“哎哎哎杜衡大神回來了。”
“林雪同學,你身為一個女生矜持一點不行嗎,別看到一個帥哥就大喊大叫的。”
“周浩你懂什么阿,我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一件大事情,特意向杜衡同學‘請教’一下的。”
你信步走過來,下巴微微抬起:“你都叫我大神了,我能不回答嗎?”
我心里微微緊了一下,呼吸有些不穩(wěn),林雪的話分明不能看表面上的意思,難道你……我不敢往下想,可直覺告訴我我沒有想多。
“那個杜衡大神,”林雪賊笑賊笑,語氣故作神秘“大年初五的時候和你一齊走在街上的女生是誰阿?”聲音不大不小,恰好全班同學都能聽到。
“咦~~~”全班同學炸了一樣看過了,一副看戲的模樣,“我就說嘛,杜衡長得帥成績又好,沒女朋友,誰信阿。”
我默默地退到人群堆后面,怕大家看到我黯然神傷的樣貌,又很想聽聽你的回答,目光一向都沒有離開你身上,我上齒狠狠地咬著下唇,不讓自己發(fā)出一丁點的聲響,然后,你的聲音緩緩飄來,如同三月的春風:“我女朋友阿。”
這或許是我經(jīng)歷過最冷的春天了。
你不喜歡我,你會喜歡上別的女孩,所有所有都是再正常但是了不是嗎?我為什么要難受,我有什么資格難受?暗戀是最卑微的事情,全心全意的是我,失魂落魄的也是我,一向都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,一個人的獨白。
我坐在天臺上,衣袖被淚水浸透,我不斷告訴自己,你已經(jīng)有喜歡的人了,可內(nèi)心還是無法停止對你的喜歡與憧憬。
上一次哭仿佛也是在這個地方,仿佛也是因為你。
回到教室的時候,只留下你和周浩兩個人。
“杜衡,我一向以為你會和宋瑤在一齊的,全班這么多女生,就數(shù)她和你關(guān)系最好,還有,她對你……”
“宋瑤很好,落落大方,不像其他女生那樣矯情,斤斤計較。”
“哈哈這么急著打斷我的話,看來你也是個明白人了。”
我站在門口不敢往前一步,不敢大口呼吸,生怕你們會發(fā)現(xiàn)我。齊宣王會贊賞鐘無艷的品行與修養(yǎng),可他心中愛的一向是夏迎春。相比起來我們之間還是好太多了,起碼你不會“有事鐘無艷,無事夏迎春”,起碼我們不是齊宣王和鐘無艷的關(guān)系。
不知過了多久,不知你們換了多少個話題,我才裝作什么事也發(fā)生一樣進來,“你們還沒走阿,周浩,你不會是私下偷偷向杜衡取經(jīng)問怎樣追女生吧,還有還有,杜衡,恭喜恭喜阿,就是遺憾多個女生要被你禍害了。”
你頓了一下:“宋瑤,我還以為……”
我配合地反問道:“以為什么阿?”
“沒,沒什么,謝謝你。”
杜衡,我是真的喜歡你,不只是你以為。我喜歡你,我一向瞞著所有人,喜歡你。
七,我們就這樣,散落在天涯
高中三年一晃眼就過去了,快得讓人回不了神。你一如既往的優(yōu)秀,去了北方一所很有名的大學,聽說,你是和她一齊去的北方。而我一向想著去你的大學,末了卻選取留在本省。
星星發(fā)亮是為了讓每一個人有一天都能找到屬于自己的星星,如果說我第一眼望見你,你就成了我白天黑夜不落的星,那我要怎樣去找到屬于自己的星星?我想,見過一顆最耀眼的星,以后就不會再注意到其他星星了。
如果最亮的星隕落了,那么,我就不會再抬頭仰望星空了。
我看著這三年以來畫的一千多張關(guān)于你的素描,看書的,沉思的,打籃球的,笑的,嚴肅的,安靜的,你的一切一切,構(gòu)成了我整個青春與世界。我選了其中一張,在背面寫上“你是我青春年少最繁盛的完美”,而后偷偷夾在你的書包里。我想讓你看看我筆下的你,雖然沒有當初設(shè)計的對白,但也已經(jīng)是不圓滿中的圓滿了。
離校那天我站在校門口,看著你背著書包緩緩走過,陽光下的白襯衫,清澈的眼眸,不染一絲塵埃,干凈的,含笑的,一切一切,就像初見的模樣。
“宋瑤,A大,能夠阿。”你的笑如同夏日最清涼的風,頓了頓,又緩緩說道,“其實,宋瑤,我一向都明白。”
我極力控制自己的神經(jīng),可最后還是紅了雙眸。
“所以,宋瑤,謝謝你。你是我,很好很好的朋友。”
我明白,你必須是看到我給你的畫了。
我笑著,重重地點了點頭:“杜衡,你是我青春年少最繁盛的完美。”
“杜衡,從你初三暑假,把我從人販子手中拉出來的瞬間,我就喜歡上你了。”
“杜衡,我一向都很喜歡你。”
“杜衡,我喜歡你,整整三年了。”
“杜衡,你大概已經(jīng)忘記你救過我這件事了吧,你大概已經(jīng)不記得你帶我看的燈火,可有關(guān)你的所有所有,我都記得。”
“杜衡,我明白這些話毫無好處,不論我說還是不說,不論我一開始就說還是此刻才說,我們之間還是不會改變?nèi)魏,我也不敢奢求你會喜歡我,我只是,想讓你明白,我喜歡你。”
“杜衡,如果時間重來,我還是會選取喜歡你。”
“杜衡……”
話短,情長,我還是沒能控制好自己的淚腺。
你愣在原地,不知作何反應(yīng),許久才輕輕地抱了抱我,很簡單很純粹,也很溫暖:“宋瑤,對不起,以后,要照顧好自己,多多保重。”
話已至此,已經(jīng)沒有遺憾了,我已經(jīng)把壓在心底的話說給你聽了。我也明白,不是所有的種子都會發(fā)芽,不是所有的花都會盛開,不是所有的愛都會有回答,所以你不愛我,我不怪你。
看著你漸行漸遠的背影,時間好似回到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,在長滿香樟的小路上,我也是如此,看著你慢慢離開。
你的背影,你本人,真的是我遙不可及的未來。
杜衡,再見了,未來的我們天各一方,可你帶給我的光將永久存在。
杜衡,再見了,此去經(jīng)年,你我終將行蹤不明,再見,遙遙無期。
八、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
站在巨大的天幕下,看著望不到盡頭的路燈,我忽然間想起了你。想起香樟樹下的初見,想起你贈與我的燈火之宴,想起你如沐春風的笑,想起你有陽光味道的白襯衫,想起你如畫的眉眼。
感情太短,遺忘太長,可某個不經(jīng)意的瞬間,你還是會張牙舞爪地跳進我的腦海里,長的不是遺忘,而是記憶。
這么多年過去了,你依然在我的記憶里,生生不息。
一首動人的情歌,總是從寫歌人是眼淚中開始,到聽歌人的眼淚中結(jié)束。我把我們的故事寫成歌,它只有我一個人的眼淚,其實,它也只是我一個人的故事——
而這首歌卻早已不知為誰而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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